@KTzone » 成人 - 色情文學 » 十景緞--武俠中的另類情色(221章大結局)


2007-11-20 13:46 mlove5201
貼段精彩書評先~~~~~

《十景緞》這是一本堪比《金瓶梅》的巨著。

  此言雖有誇大之詞,但卻有其可比之處。雖然《金瓶梅》是世情風月之作,《十景緞》是武俠風月之作,但兩本書都對人性、情感、欲望作了自由深入的揭露和探討,從這一點上,兩本就可一比。《金瓶梅》自古就是被禁之書,但無可否認此書具有極高的文學價值和通俗可讀性。魯迅先生就曾說明,四大名著之首《紅樓夢》就對《金瓶梅》有所借鑒和承襲。在現代自由的人文思想下,人們早已對性與愛、靈與肉的領域有了更加深入的探討。這其實就是對人性的一種揭示。

  《十景緞》的書名取自小說中的十匹神秘的景緞。這十匹景緞是繪有十幅西湖美景的精美錦緞。小說以這一寶物為整部作品的線索貫穿前後,使得整部作品有一種內在的韻律,流暢起伏,懸念逼人。十景緞雖然只是十匹錦緞,但江湖傳說在收集十匹景緞之後,可以解開一個巨大的秘密。這一個秘密作者在文中大多借旁人口中道出,卻又半掩琵琶,愈發顯得神秘。正是這個令人牽腸掛肚的疑問,使得讀者有一種強烈的好奇感和探究欲。這種好奇感和探究感,又使得小說情節連環相扣,雖然場面宏大人物眾多仍然保持著極強的閱讀引力。

  以神秘寶物的懸念作為線索統領全文,本是武俠小說的常例,然而真正優秀的作品就是在同樣的情節同樣的套路中開拓新的內涵。《十景緞》以十景緞的秘密為起發點,逐步展開江湖、武林、朝廷、歷史的內幕,各種人物(其中有虛構的江湖人物,也有歷史中的朝廷命官、皇族王爺)紛紛捲入這場爭奪十景緞的漩渦之中。在此之余,作者以同門師兄弟向揚、文淵的江湖闖蕩歷程為故事骨架,敍述了一連串的武林紛爭殘殺、男女情感糾節,使得小說有血有肉,內容豐富。這兩個人物在作者的筆下與眾多的絕代佳人進行了許多的愛情故事和靈肉交流。

  對於有關於禁諱方面的小說,自古以來眾說紛紜。在封建時代,人們思想禁錮,對此採取極端的封閉焚燒手段,但優秀的作品還是在民間流傳了下來(比如金瓶梅、紅樓夢等優秀世情小說)。在現代社會,人們對此依舊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然而,性作為人的根本欲望之一,是自然的、正常的、必要的、不可抗拒的。(西方心理學大師弗洛依德更是撰文指出:性是人的唯一的根本欲望,人類一切行為都是從此生髮驅動而來。)既然,性是一種上帝帶來的天生稟賦,那么作為揭示人生、命運、社會的小說這種文藝體裁又怎么不能對此進行虛構的寫作呢?

  低級趣味文字與情愛小說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是直露的為色情而色情,並不曾有作者內心對於人性的思考。而後者與此完全不同。在優秀的情愛小說中,作者的情節是服務於作品對於人性的思考、故事的發展、情節的必要,卻並沒有奴馭於感官的刺激。

  《十景緞》與《金瓶梅》一樣,對人物的性愛之事都有比較大膽的描寫,但作品並不是把這些描寫作為其作品創作的目的,在這些情色描寫之後,表現的是小說人物內心的感受、情感的追求、欲望的扭曲。讀者在閱讀的時候,對於人類的性與愛、靈與肉的衝突會有一種深入的思考。

  作者大膽描寫性愛,揭示情與性的關係,這是一種勇氣。而因為作者不俗的文采,每一場性愛都精緻唯美,並不令人厭惡,這也是本書的一大特點。當我們讀到每一段香豔的情節時,常常有這樣的感覺:非如此不可!(貝多芬語)。

  情與愛,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這本書以大量的情節為我們揭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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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0 13:48 mlove5201
十景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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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野茫茫,殘陽獨掛西山,一片黃綠色澤的乾草隨風興波。
   北一帶的闊野,平靜如昔。一名中年漢子漫步草間,三個孩子跟在後頭
,說說笑笑,沒半刻停息。
  那漢子踱步來回,停在一顆枯樹下,忽然說道:「淵兒,你撿跟樹枝,用
劍法跟你師兄練幾招。」那三個孩子一聽,知道又是練功的時間,兩個十來歲
的男孩齊道:「是!」
  年歲稍小的男孩撿了根長樹枝,左手捏起劍訣,法度竟也甚是嚴謹。另一
個男孩站開步伐,吐了口氣。兩童架式既定,旋及交上了手。餘下那孩子卻還
是八、九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到那漢子跟前,眨眨眼睛,道:「爹,文師
哥這幾下,就是指南劍了嗎?實在沒什麽好看的。」那漢子拍拍小女孩的頭,
微笑道:「 兒別胡說,乖乖看清楚師兄們的招數。」
  但見持枝小童招招挑刺,力道甚微,方位卻十分穩固,另一少年左掌右拳
,勁力卻大得多,上擊下劈,拳掌忽地調換,變化開闔,竟是極高明的功夫。
那漢子看了十來招,道:「好,停!」
  兩童各自收式,跑到漢子身邊。那漢子接過樹枝,道:「淵兒,你剛才刺
左肩的這一招,後著施的不好。該當如此轉過劍鋒,這般轉刺……揚兒也是,
如果這一拳改打小腹,你師弟便要輸……」
  小個男孩專心聽著師父講招,小女孩坐在草地上,仰望父親又說又比,似
乎甚感有趣。直到夕陽落盡,朗月在空,四人這才慢慢出了草原。
  如此日落月起,不知幾多時光,來到這草原之上的,卻只有三個人了。兩
個小男孩已是神采飛揚的青年,身後的女孩也出落成了俏生生的少女。
  三人來到那顆孤立原野中的樹下,停了下來。其時正當初夏,草木榮翠,
卻是枝繁葉茂,並非枯樹了。樹下一塊堅石,簡單地刻著「華玄清之墓」五個
大字。
  少女向石墓一拜,道:「爹,我們又來看您啦。」說著解開一袋米酒,盡
數淋在石上。這少女便是墓下之人的獨女華 ,葉影搖曳下,見其眉目如畫,
體態盈盈,當真是個十分容色的少女。
  那兩名青年便是這華玄清的門徒,師兄向揚已二十歲,劍眉星目,英姿颯
爽,師弟文淵才十七歲,還比華 大了兩歲,面貌極是溫文俊秀,望之風雅翩
然,竟似書生一般,渾無練家子的樣子。
  文淵朝墓一拜,說道:「師父在上,弟子和師兄、師妹今日便要起程,以
師傳絕藝,管不平之事,請師父靈佑。」向揚拍拍文淵肩頭,笑道:「好啦好
啦,憑你現在這身功夫,也不用師父怎麽保佑你了。」又道:「咱們同門學藝
,各有所長,不過日後江湖上談到我們這三號人物,會是如何,那是誰也不知
道。每年此日,我們便回到這裏一聚,順便看看那個沒能發揚師父的遺訓、鏟
奸除惡的,便給師父磕上三百六十五個響頭!」
  華 拍手笑道:「向師哥,這可是你的主意罷?到時候磕得頭昏眼花,可
別賴皮!」向揚哈哈大笑。文淵微笑道:「師兄的本事最是厲害,看來多半是
小弟來磕頭了。」向揚一笑,道:「胡扯八道,咱們上路罷!」
  三人離開學藝舊地,斜陽之下,分道揚鑣。這一番入了江湖,前途未知,
便待一年之後聚首再敘!
  向揚告別師弟師妹,一路東行。他生性飛揚跳脫,一人獨行,雖然偶感孤
寂,但當興之所至,飲酒練拳,見得不平之事,便以拳頭干預。他跟著師父華
玄清最久,見聞不少,一路上拳打土豪,腳踢惡吏,倒也沒吃半點虧,畢竟他
武功非同小可,尋常惡徒卻也敵他不過。
  這日來到趙縣,夏日炎炎,向揚隨意找了個涼亭休憩,解開酒袋,自顧自
地飲酒賞景。向北一望,只見一座石拱橋橫河而建,造型甚是秀麗,當下向身
旁一個儒生樣子的人問道:「老兄,這橋建得倒是好看,叫什麽來著?」那儒
生道:「這是趙州橋,乃隋代李春所建。你瞧,這橋設計的可好,兩端厚,中
間薄,坡度也小,橋上車馬通行是方便的,船要行過橋下也不礙著。這兩端石
拱嘛,各開兩個券洞,你道這叫什麽?這即是敞肩拱,這一來的好處嘛……」
  向揚見他搖頭晃腦,說個不停,當即哈哈笑道:「建個橋的名堂倒也不少
。」不去聽他多說,走上了那石橋。橋上欄板上各有雕刻,或山水人物,或龍
虎異獸,望柱也頗有花樣,蟠龍、竹節、雙寶珠,他雖然不懂,卻也知道這些
實是精美之作。
  看得片刻,正要下橋,忽聽遠遠傳來陣陣馬蹄。只聽旁人紛紛叫嚷起來:
「強人來啦!白虎寨的三大王!」橋上橋下眾人盡皆失色,邊叫邊逃。向揚抽
身離橋,抓住那正要逃命的儒生,問道:「白虎寨是什麽東西?是這一帶的山
賊窩是罷?」那儒生牙齒打戰,道:「是……是是……」
  向揚笑道:「瞧你怕的,也罷,是就是,你快逃遠些吧!」說著放開了他
,那儒生雙腳發軟,一時不能移動,呆了一呆,才大叫而逃。
  向揚站上橋中央,見一片黃霧遠遠而來,心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
竟有這大批山賊出窩,難道這白虎寨本事當真不小?」只過片刻,數十匹健馬
齊沖向橋,馬蹄聲響成一片。向揚提氣喝道:「領頭的是哪一個賊子,給本少
爺停了下來!」這一番話以內力字字送出,清晰響亮,如雷突鳴,一眾山賊不
禁一震,紛紛勒馬,待見橋上只是一名毛頭小子,又大罵起來,叫道:「小雜
種是什麽東西,在這裏大呼小叫!」「快給你爺爺讓路!」「滾下橋去,要不
然便給你撞死!」
  向揚不去理會,見當頭一名胖漢滿臉橫肉,手中抱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
,便指著他道:「你就是白虎寨三寨主?」
  那胖子橫了他一眼,左手一邊在那女子周身上下其手,道:「怎麽?你是
哪條道上的?」他見多識廣,知道這青年一喝之中,已顯示了內力不凡,但他
自恃武功精強,卻也不放在眼裏,只是顧著狎玩懷中的女子。那女子低聲哭泣
,肩頭起伏,不敢作聲。
  向揚點點頭,說道:「好,把劫掠來的財物女子全部放下,滾回你們寨裏
去吧!」三寨主小眼一瞪,怒道:「臭小子……」一句話沒說完,向揚已飛掠
而上,右掌直拍而出。三寨主隨手一格,不料手腕一緊,向揚化掌為爪,立即
拿住他手腕,一揮一拋,一個肥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噗通」一聲被擲入了河
中,那女子卻已在向揚懷裏。
  向揚將那女子坐靠在橋欄邊,笑道:「姑娘莫驚!」那女子似乎嚇著了,
軟軟坐倒。忽聽「潑刺」一聲,三寨主已跳回岸上,手舞雙 ,罵道:「兄弟
們,一齊把這小雜種斃了!」群賊大聲呼喝,紛紛下馬,拔刀殺來。
  三寨主雙手銅 上下飛舞,直撲向揚。向揚看得真切,雙手圈轉,順勢一
帶,三寨主只覺雙 左右各生一道巨力,吃驚之下,雙 已互撞一記,「當」
。地一聲大響。這一下可把他自己震得雙臂酸麻,不由得雙 脫手落下。豈料
向揚右足輕輕兩點,兩把銅 一偏,正砸中三寨主雙腳,只痛得他好似腳骨碎
了一般,大聲哀叫。
  向揚哈哈大笑,身形遊走,雙掌連珠拍出,繞著三寨主打了他三十多下耳
光。好在他本是一張肥臉,現下是肥是腫,倒也看不太出個樣來。向揚飛身竄
出,掌力到處,山賊們一一倒地,竟是絲毫閃躲不得。向揚搜出山賊身上財物
,放開其他被抓的女子,邊走邊踢,將一把把鋼刀通通踢入河中心,數十斤的
銅 竟也依樣踢到河中。眾賊倒在地上,目瞪口呆,忽聽向揚喝道:「滾吧,
不用三天,本少爺便去踏平白虎寨,回去報個信罷!」
  群賊哪敢多留,慌張上馬,亂成一團。有些山賊中掌一後,竟連上馬的力
氣也失了,一眾山賊狼狽而逃。
  向揚見一眾女子衣衫不整,約有二十來個,便道:「你們知道怎麽回自己
的村子麽?」一個女子低聲道:「是……就在前面的周家村。」向揚將財物分
給眾女,讓她們各自回家。眾女逃出山賊魔掌,對向揚千恩萬謝,互相扶持,
一齊去了。
  那被三寨主所虜的女子卻還坐在橋上。向揚上前查看,卻見她緊咬雙唇,
瑟瑟顫抖。向揚面露微笑,道:「姑娘,怎麽了?來,站起來。」說著伸出右
手。那女子抬起頭來,望著向揚看。向揚這才看清楚這女子的相貌:但見她約
是十七八歲,眼瞳深邃,櫻唇修鼻,體態纖弱,被山賊虜掠至此,極是疲累,
更令人興我見猶憐之感。她本來縮在欄板邊,眼見向揚臉上一片溫和,全無凶
態,這才怯怯的倚欄站起,卻不接向揚的手。
  向揚道:「你怎麽不跟她們一起回去?」那少女扯住散亂的衣襟,囁囁嚅
嚅地道:「我……我不是這裏人。請教恩公大名?」向揚微笑道:「在下向揚
。不知姑娘芳名?」少女臉上一紅,低聲答道:「小女子姓趙……名、名字是
婉雁。」向揚道:「別叫恩公什麽的,多 扭。趙姑娘是哪里人?若是不知如
何回去,在下也可幫幫忙。」趙婉雁紅著臉,吞吞吐吐地道:「那……不……
小女子是住在洛陽。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勞向公子費心……」不料身子
剛離欄板,只覺全身乏力,腳下一個不穩,竟跌在向揚懷裏。趙婉雁輕呼一聲
,大感嬌羞,竟昏了過去。
  向揚知她先前驚嚇太甚,又已疲困,身子虛弱,當下讓她倚著橋邊一株松
樹休息,自己坐在身旁照料,感覺就像照顧師妹華 幼時生病一般。
  他細細端詳,見趙婉雁衣著雖亂,也頗有損毀,但顯然衣料甚是華貴,確
然和那些村女的粗布衫不同。只見衣裙的破洞中露出剔透的肌膚,衣襟被風拂
動,隱約可見酥胸在急促的呼吸下緩緩起伏。向揚心中一動,凝視那張秀麗的
臉龐,烏黑的發絲雖然散亂,卻不失嫻雅。「莫非趙姑娘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小
姐?」向揚暗自疑惑,卻也不如何在意。
  天色漸漸昏暗。向揚見晚風吹起,涼意大增,便欲解下外衣,蓋在趙婉雁
身上。不想趙婉雁正在這時悠悠醒來,見到向揚正在解衣,嚇了一跳,驚叫道
:「啊……你做什麽?」向揚一怔,轉頭望著趙婉雁。趙婉雁神色驚惶,嬌軀
又縮在一起,紅著臉道:「你……為、為什麽脫衣服……」
  向揚啞然失笑,心想:「這姑娘當真多疑得很。」心中忽然起了惡作劇的
主意,一聲咳嗽,道:「因為……想這樣子!」說著身形一晃,欺到趙婉雁身
前,雙手按住了她小小的肩。趙婉雁驚叫一聲,身子卻是動也動不了,眼前見
到向揚上身只著一件布衫,卻是近在咫尺,心底又羞又慌,一雙澄澈的眼睛閃
動著驚怯的神色。
  眼見趙婉雁如此神態,向揚忍不住哈哈一笑,雙手收回,轉而將自己的外
袍蓋在她的身上,兩手立時反負身後,臉色板得至為嚴肅,道:「就是這樣子
。」趙婉雁一時愣住了,轉念一想,便已明瞭,暗想:「我睡了那麽久,他如
果真要對我……對我……做那種事的話,也不用到這時候……」想到此處,不
由自主的臉泛紅暈,低聲說道:「你……你不冷嗎?」向揚道:「不打緊,到
前頭市鎮再買便是。這裏離洛陽可遠呢,今個兒先找個地方住才是。」
  趙婉雁低頭擺弄衣角,低聲道:「不……我是要到京城去。」向揚點點頭
,道:「好,那近得多了。咱們走吧!」趙婉雁輕呼一聲:「啊,你……」向
揚道:「在下當然送姑娘去啦。姑娘一人行路,豈不危險?」趙婉雁大感羞澀
,聲音更加低了:「可是……你……我……」
  忽然向揚仰天長嘯,聲達四野,河水似也隨之澎湃起浪。趙婉雁吃了一驚
,說道:「怎麽啦?」向揚收聲一笑,道:「你又是怎麽啦?是不是要在下把
耳朵拉開來聽姑娘說話?細聲細氣的,可多不自在!」
  趙婉雁一聽,禁不住噗嗤一笑,大聲道:「好啊!那我就……就……」才
大聲不了幾個字,頗覺不好意思,又壓了下去,顯得十分 腆。向揚見她初展
笑靨,如是春暖花開,嬌柔典雅,不覺一陣迷亂,微一定神,才道:「天黑啦
,走吧!」
趙婉雁忽道:「等一下……」

2007-11-20 13:53 mlove5201
十景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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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揚回頭說道:「怎麽?」趙婉雁抿著嘴,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我
……我們別住村裏的客店,今晚就宿在這裏……好不好?」
  向揚大感奇怪,道:「卻是為何?」趙婉雁紅著臉,道:「現在村裏可
能有些人在找我……」向揚投以一笑,道:「趙姑娘擔心那群山賊嗎?這個
可以放心,人數便多了十倍,姓向的一樣應付自如。」
  趙婉雁急忙搖頭,道:「不是他們……總、總之我不想被那些人找到…
…」
  向揚心下詫異,眼見趙婉雁秀眉微蹙,一付不知如何措詞的姿態,便道
:「姑娘若有難言之隱,在下就不問啦,不住店又有何妨?只怕姑娘睡不慣
荒郊野外。」趙婉雁面色喜色,梨渦淺現,柔聲道:「向公子,多謝你啦。
」說著又是一陣臉紅,低聲道:「小女子還要再請向公子幫一個忙……」向
揚笑道:「但說無妨。」
  趙婉雁滿臉通紅,雙手緊握在一起,偏下頭去,只聽得一個如蚊細語:
「請……請向公子看看四周有沒有人……我、我想……我想在河裏洗個澡…
…。」一番話說來,絲毫不敢抬頭,十指搓揉,顯得既羞怯、又不安。
  向揚哈哈大笑,一提內力,使開輕功身法,越橋穿林,四下環顧,迅捷
無匹地繞了一圈,回到原地,道:「人是有的,不過也就兩個,一是姑娘,
一是區區在下,便該如何?」
  趙婉雁心頭突突而跳,低聲道:「多謝向公子……嗯……,你……」向
揚一拍手,道:「是了,我在橋墩之後睡大覺便是,決計不偷看姑娘一眼。
」趙婉雁嗯了一聲,又道:「最好……最好不要睡,萬一有人來,我……我
……」向揚笑道:「好,我去站衛兵便是。」說著大步而去,涉入河中,站
在橋的彼側。
  趙婉雁望著他背影,忽覺臉上一熱,心底暗思:「我怕有別人來偷看,
為什麽又不擔心他來侵犯於我了?」
  她緩步走到河邊,心思一片迷亂,想到橋的那一邊,是一個風采飛揚的
男子,自己卻在這裏沐浴,不由得越想越是害羞,卻又不自覺的十分放心,
只覺他明朗爽快,決不需要提防。想著想著,她輕輕除下了向揚的外袍,解
開了破損的綢衫,如同蛹化彩蝶,展現出了人間罕有的美麗姿態……
  向揚在橋墩的另一側,雖然看不見河中情景,但憑著內力精湛,耳朵卻
是聽得明白。耳聽衣服 褪下之聲,足踏淺水之音,又聽到了「潑啦、潑
啦」的掬水聲,偶爾聽得銀鈴般地淺笑,清脆動人。他不知橋後究竟如何光
景,一顆心卻也不禁怦怦而跳,頭頸卻是一轉不轉。
  向揚深深吸了口氣,長聲一吐,心情稍加平復,忽聞趙婉雁「啊」地一
聲驚叫。他心頭一驚,心道:「難道有人來到,我竟不察!」心如電閃,縱
身直上,立時翻過橋去,待要將闖入者斥開,卻不禁呆住了。
  半月掩照下,月影投過趙婉雁側身,襯出了纖纖身段,曼妙娉婷,肌膚
如溫軟白玉,竟與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這聲驚呼所為河事?卻非何人
擅入,而是一條躍出河面的金錦鯉,就在她身前騰起,向揚反應快絕,正睹
到這一幕。這條金鯉絢麗出奇,竟也不及趙婉雁的胴體精緻無瑕、靈秀脫俗
。金鯉一躍,魚身輕輕滑過一對巧挺的雙乳,微微一彈。魚尾帶起一道水弧
,盡數 在趙婉雁身上,原已全身濡水的她,又似披上了一片細碎水晶,噗
通一聲,金鯉落回水中。
  趙婉雁左手輕撫胸部,彎腰向水中望去,原本散亂的長髮已洗得如綢緞
一般柔順,披 開來,水紋連連,金鯉已不知游去何方。趙婉雁面現微笑,
自言自語道:「這麽漂亮的鯉魚,還是第一次看到呢……」忽覺一旁多了個
身影,轉頭一看,向揚竟過了橋來,怔怔地望著自己。
  「啊!」趙婉雁又驚又羞,雙手擋在胸前,身子急忙躲到水中,只露出
頭來。向揚如夢初醒,失聲叫道:「抱、抱歉!」連忙翻回橋後,喘了幾口
氣,兀自心馳神醉,方才的綺景實已深印腦海,只怕這輩子是永生難忘了。
他對女子雖也豪爽明快,卻極是尊重,從未見過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何況
是這等絕美的少女。他不知趙婉雁要如何發作,心想:「管她要打要罵,都
算我活該,沒弄清楚就沖了出去,害得人家沒來由的難堪。」不覺又想到她
在水中的樣子,不由得手足無措,心緒不甯,連發兩掌,將石橋墩印下了掌
印。至於這橋是藝術名品,也沒留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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